丹‧西蒙斯《海柏利昂》故事摘要/筆記/心得

第一次閱讀海柏利昂約莫十年前，雖然故事情節只記得5%不到，但至今依然印象深刻那無所事事的一天，我就這樣抱著這本書閱讀過一個篇章、不小心墜入夢鄉小盹一會、旋即被劇情揉成的惡夢驚醒後繼續往下閱讀，大概花了兩天啃食，當時的我心目中的科幻之神只有艾西莫夫(以及克拉克的《童年末日》，《沙丘魔堡》雖然很經典但不夠神哈哈)，看完這本後我再也無法將丹‧西蒙斯的名字或《海柏利昂》這本書名從聽見「科幻」兩字後的反射動作中切除(而且連濟慈的名字也跟著混進來了)。

當時大概是因為手邊沒書就沒繼續看後續的《海柏利昂2》，多年後再度想起這部作品時驚覺自己只依稀記得故事起點是荊魔神進香團、進香團的捧由們輪流敘述自己的故事，然後其他部分幾乎完全忘記...擔心我好不容易把這本溫習之後又沒接著看第二集就會陷在這無窮迴圈了，決定這次要認真地寫個筆記與心得。再次拾起這本書，不得不再次驚嘆每個故事的背景如此截然不同之外、敘事的口吻怎能南轅北轍地像是不同人的作品一般？故事吸引人的本質對我而言也不僅是科幻設定，而是故事之中以各種方式鋪陳的人性萬花筒：環繞在「愛」與「時間」兩大主題之下，細膩、狂亂、深沉、渴求...各種面貌，令人目眩神迷。

海柏利昂，典故來自18世紀末英國詩人約翰‧濟慈(John Keats)的長篇詩集《海柏利昂》，描述著希臘眾神的衰亡興替的故事始末，且未在濟慈有生之年完成。而這作品的基調都建立在這典故之上：以濟慈為名的城市、坐落於名為海柏利昂的城市，本體不明的荊魔神，以及風雨欲來的戰爭氣味…

[下面通篇雷，未閱讀讀者請盡速迴避]

故事其一：霍依特教士 永生的永世折磨

「諾斯替禪會說，這種空虛是個好現象；

它預示了開闊的心境可以將感知能力提升至新的層次，

獲得新的洞見，帶來新的體驗。

去他的。

我的空虛就只是……空虛而已。」

這篇故事的體裁以日記的方式呈現，日記執筆者為霍依特教士僅有一面之緣的杜黑神父，內容敘述在海柏利昂星極為偏僻的一角中接觸畢庫拉族的始末。除去科幻成分，故事的架構給人一種馬可波羅遊記的感覺──懷抱使命的傳教士冒生命危險去接觸未知的民族，稍有不同的是在日誌間與念茲在茲的艾督華特對話之間能推測、杜黑神父因對教義的認知與教會不合(在比地球更古老的行星上發現疑似基督文明的證據)而被放逐，本人也同時帶著自我放逐的念頭來到這個可能有去無回的地區。故事懸疑且驚悚地描述神父如何跟著響導穿越火焰森林、響導被殺害、疑似被墜毀星艦的遺族──畢庫拉族視為「神明」般的存在，發現了令人振奮的石壁中大教堂的古老文明遺跡，最後發現毛骨悚然的事實──所有人都被粉色珊瑚、十字形狀的不明生物寄生，因而永生不死、也永遠無法離開這個地區，並會在每一次的死亡失去一點理智，最後變成現在畢庫拉族的模樣：既無性別、且無時間觀念。最初神父沒有連同嚮導一起在睡眠中被殺害的原因僅是因為胸前的十字架項鍊讓畢庫拉族誤以為神父「也屬於十字形」，在被發現事實後本來要被當場處死的混亂狀況中神父說服族人讓自己也「屬於十字形」因而被族人帶往迷宮的入口──僅在九個類地行星上有發現的神秘地下迷宮、形狀完全一樣且作工完美──，在迷宮內遇見應為荊魔神的本體、並被族人加冕了一枚十字形後得以揭開上述真相，無法接受此詛咒般的現實的杜黑神父堅持離開此地，七年後被霍依特發現將自己如同耶穌釘上十字架般地訂在特斯拉樹上以求死，但其實這七年來十字形仍勉強維持著他的性命而白受了無數次被燒灼著的可怕折磨，實為人間地獄。但霍依特隱藏了這部分的事實，是在房內才被領事逼問出真相，也因此領事發現了杜黑神父身上的十字形其實寄生在霍依特的身上，他只能以定期注射的超嗎啡以平緩遠離十字形生存區域的劇烈疼痛；由此可猜測或許他的願望是拿下這個十字？這裡比較不理解的是這段敘述：「它就在那裡，沒錯，就躺在霍依特胸口蒼白的皮膚之下，紅紅腫腫，好比某種巨大的十字形蠕蟲。領事深吸一口氣，溫柔地將教士身體翻轉過來。第二個十字形就在他所預期的位置；一道小一號的十字形傷疤，座落於這瘦小男子的肩胛骨之間。當領事的手指滑過這發熱的身軀，它還會稍稍抽動。」小一號的十字形傷疤是什麼？

心得：日記體裁的故事總是特別驚悚且充滿讓人遐想的空間，看到中後段真的快緊張而死、各種覺得這該不會就最後一篇日記了吧*N，直到結局才會不禁心裡一涼地希望：如果剛剛那就是最後一篇日記就太好了...此外讓人很掛心的則是杜黑神父在日記中幾不可見的支線劇情：對天主教抱持的情感讓人甚是感慨；即使抱持著自我放逐的心態、即使認為教會日益衰落終將滅亡，在發現了石壁大教堂時依然心悅誠服地在日記中詠嘆著上帝的偉大並衷心期待能發表這個發現、同時也在最後中了十字形的招後由衷地詛咒並憐惜畢庫拉族所受的永生折磨，非教徒的我閱讀起來實在覺得很有意思。

故事其二：「南布列西亞屠夫」卡薩德上校 血腥情慾且獵奇

「費德曼．卡薩德就是在阿尚弧會戰之中，

邂逅了這名他後半輩子一直不停尋尋覓覓的女子。」

才剛看完一個滿滿天主教色彩的故事，接下來這個故事的主角是自貧民窟長大的巴勒斯坦人，並自帶滿滿18禁畫面：在多次的模擬戰鬥訓練中──推測或許是人要死得夠多的戰鬥中──都會出現跟主角翻雲覆雨的的神祕女子。故事採取的是較不帶情感的第三人稱敘述方式切入，內容除穿插了上校一生的征戰故事──中間處理回教反叛軍的衛星攻擊根本像是在看金牌特務哈哈哈──外，也用了不少篇幅描述驅逐者的背景設定：驅逐者也是人類，只是在數世紀前駕駛著自己的歐尼爾城市(巨型殖民地)離開太陽系後，就被視為較落後的太空遊牧民族；本不被霸聯放在眼裡，卻在一個邊境的獨立世界布列西亞上造成慘重的傷亡，直到混混出身的卡薩德上校抵達後才用相當街頭打架的方式屠殺了大批的驅逐者後結束了戰爭。本來因其破壞新武士道──戰爭應有雙方約定的時間、地點並盡量不對私人物業與民眾造成損傷──而準備上軍事法庭的卡薩德上校在一次可能是恐怖攻擊的事件中受了瀕死的重傷後，恰巧在海柏利昂星附近受到驅逐者的報復性反擊，以深厚實力與運氣成功逃離到海柏利昂地表的卡薩德再次於此與神祕女子重逢──自命為莫妮塔──，與擁有控制時間流速的痛苦之王(荊魔神)共同屠殺時塚附近追擊的驅逐者後，在最後一次的魚水之歡中莫妮塔搖身一變成為渾身尖刺、眼神發紅的不明生物，簡直有如荊魔神本人...在這事件後卡薩德雖傾力投身反戰運動，卻早已被時代潮流的聲音給淹沒。

描述中莫妮塔曾說他們的相遇是在她的過去、以及他的未來，因此其實這場「相遇」還沒有發生，而卡薩德也承認在時塚前強烈的時間潮浪中瞥見了這個朝聖團的未來──有些人的屍體已經掛在樹上，但卻拒絕透露任何細節。而據本人所說他唯一的『願望』就是幹掉荊魔神。(被欺騙感情的復仇？)

心得：剛看完第一篇時以為沒什麼能嚇倒我了，第二篇直接打臉XDDD更加嚇死！！！與驅逐者在太空中的戰鬥真的超精彩、雖因為是主角在講故事知道他一定沒死、卻還是一直在屏息閱讀！好不容易撐過了超緊張的戰鬥場景回到大氣層內，最後一個回馬槍應該嚇死所有男性朋友了吧根本惡夢^^也難怪根據後話卡薩德上校帶了整整兩香的武器來『朝聖』呢(折手指)

故事其三：瘋子詩人馬汀．賽倫諾斯 找到對的字與找到幾乎對的字就像被閃電劈中或看著閃電打在旁邊的差別

「太初有字。

再是他媽的文書編輯器，

接著是念動記錄器，

然後文學一命嗚呼；就這麼簡單。」

以第一人稱撰寫的這篇章節穿插著各種主角信手捻來的屁話(但都還滿有道理的)，描繪了他在元地球含著金湯匙(雖然原文寫的是...XD)出生、因為家族債務與母親錯算而背了將近200年時債來到地獄般的天堂之門做苦力、冷凍神遊時還因中風而幾乎喪失口語能力，但一路上都在堅持要成為詩人的路上因為偶然的機遇一炮而紅成為全霸聯最暢銷的詩人之一。故事想當然爾地在此頓停一下、描述成為名人又家財萬貫的主角在未來的科技世界中如何展現土豪的風範：自己的家是透過傳送門跨越36個不同星球集結而成的房間、跟著酒肉朋友荒淫度日的方式自然是嗑藥，只是「藥品」也充滿未來性──「逆時針」讓使用者回到指定的某個時間點重新體驗「good old days」(乾必須說這個也太吸引人)，透過感覺中樞連進「萬議」參與政治、但其實根本是躺在家裡當鍵盤政客，最後是最可怕的藥品(咦)──宗教，也終於在這裡他散盡家財、老婆跑路，想著要再次出版詩集以逃脫債務的時候卻被編輯打臉：「沒人想讀詩。」之前的成功只是搭到時代潮流的順風車後，雖然終於寫出一本連編輯都流淚的超強詩集，卻也如同編輯預言完全賣不出去──超諷刺的是雖然人類世界賣不出去，但AI世界爆紅啊哈哈──，為了財務危機，詩人只能拋售自己的尊嚴，依編輯的安排出版粗製濫造的續集以償清債務，卻在期間發現支持自己寫出真正的文學的謬思已然消失。此時主角才終於醒悟並散盡家財離開繁華世界、來到看起來是英國皇室的後代、推崇藝術的哀王比利的獨立世界試圖找回自己的謬思。難得能理解主角才華的哀王比利為了助主角一臂之力而舉國遷移至以主角認為最「純粹」的詩人，濟慈，的詩集為名的星球「海柏利昂」神秘的時塚旁建造詩人之城，主角雖然終於得以與自己的謬思重逢，卻在一次次於城中發生的荊魔神謀殺案中驚覺原來──或許是種譬喻、或許是現實──自己的謬思就是荊魔神。於是大部分的居民包含哀王散去、剩下的居民則隨著他的每次動筆而一一死去，最終當城內只剩最後一人時，哀王比利混入在荊魔神朝聖隊伍再次返回詩人之城、試圖一併燒毀主角的作品與荊魔神的存在，卻──想當然耳地──被荊魔神釘在手上並隨著手稿的大火死去。失魂落魄的詩人雖然憑著記憶再度將寫一半的手稿再現卻依然無法找回謬思，便渾渾噩噩地透過多次的波森延壽手術、危險的冷凍神遊以重製靈感迸現、莫名其妙地活到了今天...

在這篇故事中的主角因為時債而跨越了最長的時間(約四百年)，因此許多歷史與科技演進都在故事中簡單交代：地球如何在各種戰爭的摧殘下消瘦而後死亡、宇宙最大的政治體霸聯正式上線、名為「智核」的人工智慧發展出自己的智能，並選擇以盟友而非奴隸的身分提供援助，人人都可以埋個「數據圈」在自己體內、眨個眼就能自行google，再也不用辛苦背誦唐詩三百首，甚至還有神秘的半人半羊手術？根據後文聖堂武士猜測他帶著手稿，詩人的『願望』大概是完成他的詩集。

心得：在多年前閱讀完這本書時我簡短寫的心得就只有摘錄此篇中的幾句話。以文字工作者為夢想職業的我──當時是夢想、現在是遙不可及的夢想──至今依然對於這個故事裡面的每句話都深有同感，雖然情節轉折其實相當普通且容易預測，卻是我最放不下的故事。

故事其四：學者索爾．溫朝博的女兒的奇幻旅程

「這是個無聊的故事。」他說，

「我從來沒有來過海柏利昂，也不曾面對怪獸，沒有英雄的事蹟。

這是個普通人的故事，他心目中最傳奇的冒險故事，頂多是教書不帶講稿。」

本故事再次採用平實的第三人稱方式敘述帶著猶太血統的歷史學家的一生。平凡地在學校念書、遇到另一半、結婚、終於得到一個女兒，但成為考古學家的女兒、蕾秋、跑去海柏利昂上的時塚附近作考古調查的時候世界就變了。順帶一提，此故事中有再度出現「亞瑪迦斯特」這個杜黑神父挖到疑似基督崇拜文物的星球名稱。主角某夜夢見疑似荊魔神託夢指示：「索爾！帶著你的女兒，你唯一的女兒蕾秋，你的摯愛，去海柏利昂星一處我指定的地點，將她獻祭火焚。」完全是舊約聖經場景再現。緊接著、某個深夜，輪到蕾秋當班在時塚區域內的一棟建築(教會稱約櫃)──人面獅身像的那尊──的底部作掃描的時候忽然一陣時潮來襲、荊魔神現身摸了蕾秋一下(推測)，從那天起蕾秋身上的時間就是與世界逆向的──故事中稱為梅林病。每一天她的身體跟記憶都變得比昨天更年輕，不僅讓當時的男友米立歐徹底心碎，也變成父母永遠的惡夢。主角一天天看著女兒每天早上先花半小時為了理解昨日的自己留下的訊息而哭泣、直到後來放棄讓她理解事實而陪著她演著仍在高中、國中最後回到幼兒期的戲，期間尋求過醫學、科學、宗教的協助(荊魔神教會居然有國外分部阿哈哈)卻依然一無所獲，最後因為被新聞記者包圍、家門口變成觀光聖地無處可逃的窘境，主角決定舉家搬遷至希伯崙──猶太人的和平村公社──，在平靜而充滿勞動的日子裡主角不斷與詰問腦海中想像的上帝「亞伯拉罕難題」的正當性，而在此壓垮主角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好意讓老婆出去休息喘口氣一周的假期中她居然因車禍意外身亡...被逼到絕境的主角只剩最後一個困獸之鬥的選擇：回到海柏利昂。

心得：這是唯一一個我重讀之前還記得的故事，也是我第一個學到See you later, alligator片語的地方XDD因為讀這本書的時候班傑明的奇幻旅程還沒上映(噗)因此讀起來心痛的感覺著實真切：當逆流與時間賽跑時看著所有的第一次變成最後一次，像擦身而過的列車、扭著身子想追回對方的身影卻只是徒勞無功，而還來不及到達荊魔神面前女兒就已經『死』在自己懷裡...此外這也是這本書中最「平凡」的一個故事：其他故事裡面各種血肉橫飛、獵奇高科技，這個故事裡面居然出現「舞會」跟「雞尾酒」之類的平凡字眼讓我簡直要感動落淚了(咦)，因為故事支線要帶出的主題僅有依然佈著神秘面紗的荊魔神教會，因此得以花上足夠的篇幅細細描述每個讓人心碎的環節：面對曾經的摯友卻因為失去的記憶而變成陌生人不歡而散、父母為了不讓女兒感受到異狀而特地做了延壽療程以避免看起來太老、母親偷偷地拋棄著女兒因為變小而太大的衣服以免被發現...此外意外的是主角成功地躲開社會的眼光十數年、直到蕾秋變回小孩才出現可怕的大批記者包圍，是至如今主角乾脆轉守為攻主動接受訪問、親自出席研究大會，這段落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可想而知一定會有一堆神棍想來詐騙、當然應該也有很多產品想找代言，還有導演想買故事版權，但結果最多的廣告信是房地產廣告XDDDD怎麼跟我們現在的人生有87%像啦任何地方都要塞個房地產廣告XDDDD

這裡中間要跳過第五個故事，因為聖堂武士瑪士亭只在房間留下大量的血跡後便不見蹤影。

故事其六：偵探布瑯‧拉蜜雅 潛伏在AI智核世界下的陰謀

「我們幾乎算是鄰居，相隔不到六百公里。」

主角是個戰鬥力點超高的女偵探，父親曾是議會中的重要成員，卻在起草讓海柏利昂加入霸聯保護國法案時疑似「被自殺」因而窩在一個重力挺高的小星球作著灰色事業。在這篇第一人稱的敘述中，故事的舞台幾乎完全從人類世界抽離、全力以人類與模控人觀點了解AI智核的世界觀與對宇宙的影響。故事開頭是一個AI試圖重建濟慈人格的失敗品、模控人強尼、來委託主角調查他的被謀殺案：某人注入的病毒讓他失去將近一分鐘的意識以及前五天的記憶。經過一段驚心動魄的跟蹤與追逐、還有同等級驚心動魄的性愛場景(呃好啦跟卡薩德上校完全沒得比)──BTW，在這故事中亞瑪迦斯特三度登場，作為一個核彈引爆的表演舞台──之後接著以一個腦爆揭開關於荊魔神與時塚最大的秘密：所謂的時塚是從至少一萬年以後的未來宇宙逆向時間發射的人工造物。然因為她的不可預測性，造成AI中三派對於此地的高度關注──穩重派(人類共生)、躁動派(人類去死)、無上派(再創上帝)──且決定要切斷與AI的連結自行前往海柏利昂朝聖的此一行為招致躁動派的追殺。而荊魔神則因應時塚的來源，可能是躁動派從未來派回來繼續殺人類的強大武器、或者是僅存的人類派回來的最後反擊──實在太妙了什麼神設定！！最終雖然兩人盡力試圖突破封鎖線前往最近的荊魔神教會以祈能前往海柏利昂，但還是以主角重傷、強尼死亡作結，但強尼已默默在主角身上留下兩個遺產...意識的存檔以及小孩 >////< (咦)

心得：這篇終於了解拉蜜雅對馬汀極具針對性的恨意來自何處：人家的前男友(拉密亞：委託人！)也是詩人啊>////<聽著這喝醉酒的瘋癲詩人有事沒事就引用一段濟慈的詩、是我也氣死！這個故事是目前為止科幻色彩最濃厚的一篇，中間關於大腦直接連上網路的BB對進入網路世界(資料平台)的描述應該讓所有宅宅們都無比興奮吧哈哈哈但最後爆腦就...在這篇中完全可見作者對架空科幻世界的設定跟描繪有多細膩：傳送門組成的博物館、黑市用的金錢、靠注射就可以改變膚色的偵探用物品...每個小細節都讓人充滿想像力，此外也很喜歡作者在敘述戰鬥場景時，每個攻防的動作充滿計算：為了爭取時間而故意接下非致命傷的攻擊等等讓畫面變得更寫實，實在太帥啦！！如果有朝一日這作品影集化的話好希望是小史巴出演！通篇我腦中都是以她為基礎在想像(鬧)XDDD

故事之七：領事 世界的秘密終於解開

「到底誰認為自己是歷史的主人已經不再重要，歷史早已拋棄了它們。」

這故事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是一段自敘式的錄音，名為麥林的太空船員男子因應霸聯規劃在開闢偏僻的茂宜─聖約星上的傳送門時，與當地的女子西麗相戀的故事。因太空旅行產生的時債、麥林與西麗初見面時雖是差不多年歲，但之後每次的見面對西麗的當地時間可能已經過了十幾年、對麥林而言卻只是幾百天。在共計六次的團圓中、每次的相遇除了見愛人的年華老去外也交代了當地的故事背景：以浮島與海豚──當地稱之為海族──組成的美麗小島、分離主義者的抗議與矛盾、霸聯對當地深海石油的開採計畫，最後麥林在西麗的墓內聆聽了她留下的短短幾段影像日記後──根據日記內容的暗示、應該是在來墓前就已布置好的──炸掉剛蓋好的傳送門。

而領事就是麥林的孫子。爆炸當年才九歲的他從小就繼承了祖父的遺志──即便父親是全心全意的全球化主義──，沉著地看著海豚的屍體一波波地沖刷上海岸並在陽光下乾燥腐爛，默默地完成學業並進入行政單位工作，很快地飛黃騰達成為領事。在這裡故事也終於揭開為何人類在全銀河系中擴張勢力卻始終沒遇到別的智慧生物的原因──在人類霸聯跟AI智核的努力下，都在第一道傳送門開啟之前就已經被殺光了。為達成他的最終目的，領事也沉著地弄髒自己的雙手，四處進行未知星球上的未知智慧生物的屠殺，險些在過程中也讓自己放棄失去堅持下去的毅力。而這一切連妻兒的性命都賠了進去的犧牲終於獲得成果──與驅逐者接觸時揭露了人類霸聯試圖以海柏利昂星引誘並撲滅驅逐者的計畫後，驅逐者向領事揭露了這個世界的事實：元地球的滅亡是智核份子與部分人類所主導的結果(但我沒有很懂為什麼XD)。最終領事以三面間諜的身分，背叛了人類與驅逐者並提前觸發了「開啟」時塚(消滅反熵力場)的計畫。

心得：最開始時麥林自述以神自稱的段落著實讓人覺得有趣。這樣一趟工作下來主觀時間可能不到五年、各星球卻已經歷了超過數十年的時間，也難怪讓人有種自詡為神的錯覺：「與這世界疏離、在太空高高在上仰望著眾生」，但也如同中間與西麗的對話所揭露的、看似是祝福其實不過是逃避。麥林最後選擇炸了傳送門的畫面實在出人意表，但回頭想想也是有脈絡可循：在第一次偷溜來島上、同為船員的朋友與分離主義的當地人起衝突意外死亡時，霸聯不僅沒有進行審判，對麥林也僅記了申誡而已。他的憤怒與懊悔本以為是對自己發作，但從結局觀察、這或許就是他反叛行動的種子。雖然故事情節是好萊塢最老套最讓人翻白眼的「人類都是毒瘤都去死吧」路線，但即便以2019的眼光來看，作者不可思議的說故事功力卻讓人深深入戲而完全沒有中二感 #哥吉拉II可以學著點嗎 ，真心佩服。

故事全貌

「我在創造未來，」

他頭也不擡的重複著，

「但是該變的卻是過去，只要一個事件，只是一個決定。」

海柏利昂上即將爆發人類霸聯與驅逐者以爭奪海柏利昂為名的戰爭；作為最後的保險與搏命掙扎，人類霸聯派出了最後一批前往海柏利昂的荊魔神朝聖團；根據規則，朝聖者總人數必須為質數(此作中為七人)，荊魔神會實現其中一個人的願望並殺光剩下的所有人。出發時七人皆被告知他們之間有一個驅逐者的奸細，主線故事的主要視角、領事，便提議大家在漫長的朝聖之途分享自己被選中前來海柏利昂的故事。在故事與故事之間，他們經過了滿目瘡痍的城市、搭上了由魟拉曳的船行駛數日、又轉搭了風車船滑過如同海洋般一望無際的草海──期間，聖堂武士瑪斯亭神祕地留下大量血跡並失蹤──，最終抵達滿是血腥味的時光堡──此處，眾人用望遠鏡看到疑似是瑪斯亭的聖堂武士正在沙漠間步行前往時塚──，並在滿是星際戰爭造成的華麗爆炸點綴的夜空下，從最後一則故事中了解「奸細」就是領事本人。故事結尾，眾人從高聳的時光堡拾級而下，在學者領頭哼唱的《綠野仙蹤》主題曲、霍伊特搭配著三角琴伴奏中，六人手牽手前往時塚所在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