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 ヨルシカ-《盜作》Yorushika-《盜作》小說全文翻譯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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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自yorushika 2021年盜作巡迴發售之官方周邊圖 |
我推開了事務所的玄關大門。自那天起後我幾天都沒有出過門，因為一直感覺到別人緊迫盯人的視線。
日曬中仍殘留些許暑氣，光線一路直曬至大樓之間的走廊，我回過頭來正要將門鎖上，卻看到大門的正中央貼著一張紙，上面大大地寫著「小偷」兩個字。
我將那張紙撕下，整齊地折好並收入包包中。
我走過表之道，前往車站的南出口，譬如往常的坐在車站廣場前的長椅上。能聽見周遭人參雜他的聲音，人們在聊天談笑之間從我身邊經過。在車站的入口前方，能聽見托缽僧人的搖鈴聲。
現在的我不會帶著錄音機走來走去了，當然也不需要刻意去聽周遭的聲音、旁人的對話。但這樣的習慣仍沒有消失，我依然如往常地來到這個地方、坐在相同的位置。畢竟現在有了大把的時間卻沒事可做。再也不會有人來委托我任何工作了。
在人群中我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因而低下頭避開眼神。但過了一陣子，仍聽見了少年的聲音浮現在身旁。
「叔叔。」我低著頭、無視他的存在。
「叔叔。」他這一次的向我搭話，雖然煩躁但卻不得不回應。「怎麼了？」
「那個啊…」我一言不發，少年原本有些吞吐的語氣逐漸轉為堅定。「抱歉沒有跟叔叔說，我後來搬家了、到了很遠的地方。」從少年口中吐出的是個位於非常南方的城市，說是回到了母親的故鄉。「這樣啊。」
「媽媽說沒有辦法再繼續做之前的工作了。是手工玻璃賺不了錢，千萬別放在心上…」附近人聲鼎沸的聲響突然變得格外遙遠。「但我想可能是我的錯吧…」
我不發一語。
「叔叔。」少年繼續說著。「如果之後再來東京的話，叔叔還可以跟我一起玩嗎？」我依然沒有說話，靜靜低著頭。
月光的旋律在我腦海中播放。
又沉默了一陣子後，我才終於回應。
「趕快回去吧。」
少年的表情隱藏在帽子的邊緣之下。
「嗯。」少年依然站在我的眼前，在靜默之間時間不斷流逝。
在人潮之中傳來呼叫少年名字的人聲。那天在巷弄中曾有一面之緣、似是母親的人物往這裡走來。我再次確認她的長相，跟少年有些神似，同時也是我某天曾在生活雜誌上看到的女性。
母親有些驚訝地看著我，在視線交會的瞬間似乎察覺了什麼。想必我的臉最近隨處可見：有名的週刊雜誌跟櫥窗中的電視等等的。「快點、該走了！」他的母親說著、隨後慌張地拉起少年的手就要離開。
少年發出了「啊」的一聲，而兩人的聲響逐漸遠去。
隔了一會，我才注意到剛才少年站立處一旁放了某樣物體。一個小型的紙袋、有些笨拙地以膠帶封口。以前總會來拜訪我的少年也總是拿著像這樣的紙袋。
我轉過袋子，另一面寫著「給叔叔」。我撕開膠帶封口，倒出紙袋裡的內容物。意外地有些重量、落在我手上的是個鑲嵌玻璃作品。整體呈現四角形，不規則地以各種顏色組成。
「最近媽媽有空的時候都會教我做鑲嵌玻璃。」我回想起少年說過的這句話。
將它翻面後我才終於領悟它是什麼。在長方體的中央以各種顏色的玻璃鑲嵌拼成，試圖展現某種物體。在正中央放著四角形，其底部凸出如同雙腳般的長方形；其間嵌以細長的銅線與毛玻璃，模仿鍵盤的型態。
這個作品的原型應該是我事務所裡放置的那台直立式鋼琴正被彈奏的模樣。
我猛然抬起頭，環視周遭並起身。正想邁開步伐時卻又停了下來。附近已經看不到少年的身影了，看來已消失在人海中。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過了一陣子才坐回長椅上。
人潮不斷從我眼前通過，偶爾會有視線瞥向我一眼、又旋即慌張地移開目光並快步離開。
鈴聲叮噹響起，在車站裡穿著袈裟的和尚正在托缽。
而後日暮。
手上的鑲嵌玻璃在夕陽的映射之下散出朦朧的光芒。
微風拂過臉頰，鈴聲持續響起。泛著深藍的夜幕低垂於街道之上。
我依然坐在原處一動也不動。
是夏天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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